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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逝之外辛丑年年终总结

写年终总结是痛苦的。

从单纯的文本意义上而言,以下的文字只是这冗长的天经过时空压缩后微不足道的一隅;可从构思与书写它的过程来看,它又逼迫着你坐上让时光倒流的曲率飞船,播放起幻灯片,一帧,又一帧。有那么几个瞬间,地点、人物和情感汇聚成一块巨大的陨石向我飞来,那种实实在在的势能,隔着遥远的距离,都能让人感受到无法承受的生命重量。

对我而言,这一年是剧变的一年。从学校到职场,从杭州到无锡,从形影不离到异地分隔,从摇摆不定到相信未来。

也是在这一年,我见证了告别的所有形态。有留下一张照片告别的,有留下一封信再见的,有平静轻松地说再会的,有用尽气力喊拜拜的,有拥抱后转身的,有无言相视后离去的,当然,也有不需要用任何实体承载的、默认的永别。而我,就在这一次次的告别中蹒跚地随着时钟前行,就像那些坐在绿皮火车上的缓慢旅程,上下铺人来人往,我只能看向窗外,呆呆地看着车轨旁的电线杆一座一座地划向遥远的地平线。

是有一些值得记下来的事情。

比如浩荡的川藏之旅、苦修的博格达之行;

比如出掉了心爱的富士相机,重新思考摄影这件事;

比如迷醉在以声音玩具乐队为首的现场音乐中;

比如熬夜看了不少的球赛;

比如几乎放弃了养成良久的观影习惯;

比如开了两万公里路,不分白天黑夜地踩着油门;

比如一年只剪了四次头发;

比如找到了一个想为之奋斗的产品,抑或是团队;

比如从INFJ变成了INTP;

比如,在每一次漫步在街头的时候,都会抬头看看云和月,然后和身边的人说,你看,真他娘的美啊。

云游

年的3月底到4月中,与娃儿、阿杰还有一众可爱的队友们,从成都出发,沿着那几乎成为图腾的国道,一路向西,回到布达拉。紧接着,又奔赴萨普神山、纳木措,邂逅了能塞满视网膜每一个细胞的壮烈星空。

▲行于山际

shotby娃儿

▲在国道上

shotby娃儿

▲无人之境

shotby娃儿

▲在八廓街上

shotby娃儿

五一,和朋友们去了宁波南田岛,在海风整夜不息的沙滩上睡了一晚,第二天的日出像梦一般——海浪轻轻地拍打上岸,形成温和的波纹,而初日在远处的风轮旁缓慢升起,天地就像一幅油画。

▲海上风筝

▲海浪和日出

▲殿堂

▲相伴

shotby腾逸

毕业之后,和兄弟们飞往大美新疆。在雄壮磅礴的、隔绝一切我们习以为常的网络联结的博格达场域中走完了7天的环线,个中经历,实为人生大幸,至今回想仍心潮澎湃。

▲在简单达坂口

shotby熊猫

▲行于冰川

此后,在北疆自驾,我们随心所欲地上路、下车、吃大盘鸡、过稽查站。再没有什么,比正好五个人一辆车其中有一对恶臭情侣还剩下三个每天拌嘴的抠脚直男更操蛋的人员配置了,可它竟然成为了我最难以忘怀的一段记忆。

▲看哪!

▲恬静的琼库什台

▲火烧云

在年底,趁着杭州落雪,在一个周末,与朋友们相约杏梅尖,但是走主流路线的人实在太多,我们自己挑了一条没人的山路。艰难地穿行、攀登到山尖后,整个世界只剩我们五人,和针叶上密布的冰碴儿营造的一片雪白。

▲在杏梅山腰

shotby娃儿

▲冰碴儿

shotby娃儿

跨年,在清凉峰——这儿有最静谧的日落和最辽阔的日出。

▲夕阳残影

shotby娃儿

▲日出

shotby娃儿

远近

拍摄距离远还是近,随之拍出的景象给人的感受是远还是近,在摄影中,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我在距离紫金港大门米的剑桥公社拍了一张照,照片里大西区的砖红色建筑显得好远,但其实直线距离不过一两公里;娃儿在川藏线的路上拍了一张照,那雪山看起来好近,但其实它远在天边。

▲阴天的紫金港

摄于剑桥公社10楼

▲公路与雪山

shotby娃儿

懂摄影的朋友们也许会说,不就是长短焦镜头的区别再加上参照物的对比嘛。没错,但我还想再给你看组对比图。

下面两张图是在一个地方、用同一个镜头在几乎同一时刻拍的,只是上面的开了微距模式,下面的没开。

▲眩晕

摄于卧室窗台

▲社会的细胞

摄于卧室窗台

如你所见,这太神奇了,当对焦距离被拉长,相机似乎自动无视了纱窗的遮挡,好像空间被无形地切割了。而人眼呢,人眼完全没办法忽视纱窗的存在,所以我们真实看到的和以上两张图都不一样,应该是一种过渡态。

我们下意识地会以为,所见即所得,但实际上绝非如此。事实是,我们越来越生活在一个虚无,却又二元化的世界。

年的互联网加剧着这种虚无,我们时常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反转再反转已经成为新闻叙事的常见情节。我们每个人看似在万物互联的时代,而信任坍缩只会让空间距离的缩短,变成心灵联结的巨大沟壑。在网上,我们可以轻松地了解一个人,可是,理解一个人却变成了极其困难的事情。就像在国道上的那座雪山,我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它棱角分明的沟壑、以及巍峨雄壮的山体,但我无法真正丈量它的坡度、它的海拔。我们所见的只是表象,甚至是层层包装后的表象,我们再也沉不下心去思考逻辑、探究根源。

二元化也许更加可怕,就像第二组对比图那样,非此即彼,全无过渡态。我能想到的例子有:虎扑足球区的“C罗还是梅西”、微博的“男拳和女拳”,也许还有很多,二元化会让整个社会的共识骤减。我们可能会发现,在讨论中,观点、立场决定一切,输赢和对错是讨论的唯一目的。我他妈觉得这样糟透了,而更糟的是,随着贫富差距扩大而带来的阶级对立慢慢浮上时代的水面,这种二元化带来的愤怒、嫉妒和标签化只会有增无减。哈哈,实在不行,都去特么元宇宙里再活一次吧。

▲天空的坍塌

摄于特克斯

有了互联网,人们以为距离变近了,毕竟从20世纪中期“地球村”这三个词的提出,到21世纪20年代“去中心化”的泛滥,我们都在倡导去集权、让个人与个人的交往方式成为主流,我们幻想着人类相互间会变得更加了解、联系更为紧密,但现实真的是这样吗?我们真的有更亲密吗?

▲高耸入云

摄于上海

项飙说,中国的社会正在经历附近的消失。他说的没错。在适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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